时间:2023/4/13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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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对越自卫反击战#

中越边境南溪河,在夜暗的笼罩下,像一匹墨绿色的缎子,无声地流动。

“检查手臂标志,准备过河!”

14军40师团3营7连尖刀排的战士们兴奋地咬着耳朵,传递覃万祥副连长的口令。

“就要上战场啦!”配属到尖刀排的营部步谈机员海水干,调整了一下步谈机的背带,扎紧手臂上的白毛巾。

渡过南溪河,登上黑雾笼罩下的河滩,能看到的地方尽是越军设置的竹签障碍,手一摸就能触到铁丝网,腿一迈就可能踩响地雷,稍有响动就会招来阴险的越军特工队。

尖刀排在覃副连长的带领下,按预先侦察好的路线,迅速越过河滩,钻入了山菁,在山谷开辟通路。

南溪河现景

时间就是胜利。每个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字:快!快到达既定的攻击目标——老街地区高地主峰。

这可苦了海水干!他自幼在河南省扶沟县一个老黄泛区长大,别说是爬山,就是见到一个土丘也稀罕。海水干看到山上的“飞机草”密不透风,壁直陡坡,下山时干脆坐在草上往下滑。在山谷路段,他拽着藤条腾挪。他下了一个陡坡,想稳住打抖的腿,“叭哒”一下第九次摔了一跤。眼看就要滑下山崖,暗夜中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海水干。

“乖乖,好险啊!怎么样,摔着没有?”覃副连长拉起海水干,指了指他携带的步话机。

“好好地,在俺怀里哩。”

覃副连长这才松了一口气。“注意!上陡坡了。”说着,扯过一根藤条递在海水干的手里,让他拽上攀爬,然后蹲下身子,推他的臀部。

海水干心里明白,为什么一路上覃副连长总是对自己如此特殊关照。尖刀排奉命直插狼窝,要在2月17日凌晨7点钟偷袭高地主峰,然后凭险阻击主峰南面4个高地越军的反扑,拦腰截断北面六个高地越军的退路。这样就可以控制住小曹地区和7号公路,掩护主力砸开老街。而排里只配属了一名步谈机员,万一发生什么情况,不能及时向指挥所报告,就要影响主力攻打老街的行动计划。

是啊,多少人对自己牵肠挂肚呢,尤其是班长吴喜洲。

提起吴喜洲,可是个大好人。别看他平日里不吭不哈,脸上不挂多少表情,可是保温瓶外凉冰冰,肚里可热乎啦。记得去年4月,海水干入伍分到营部通讯班,背上了步谈机,很是激动。尤其是听吴班长说,通讯兵是首长的耳目,上下联系都得靠他们,尤其是步谈机员,任务重于生命。海水干更是喜欢上了步谈机,一日擦三遍也不过瘾,整天背在身上也不觉得累,一招一式地跟着老兵学技术,刻苦背密语。吴喜洲班长很喜欢他,要求也就特别严。

一次,班里组织测验,海水干出了一个纰漏,吴班长动了肝火。原来,密语“待命出击”,被海水干译为“救命出击”。海水干心里发虚,嘴巴子却嘟囔:“就一个字,何必这么大惊小怪,大不了重来……”

海水干

“什么!这一个字,在战场上可是关系一支部队的命运,一个行动计划的胜败!”吴喜洲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住火,讲了一个连队通信兵口口相传的故事——

解放战争时期,在围歼黄维兵团的激烈战斗中,一个通信兵收到“请求一连增援”的密码呼叫,他译出后刚要送交首长,一想,不对,一连正在主攻,怎么能抽身去增援呢,他当机立断,又一次联系核实。原来,对方的通信兵下颚被子弹打穿了,话语不清。他在牺牲前坚持发出了 的呼叫,一连和七连产生了混音。由于接收的通信兵确保了信息的准确,避免了错误,为首长下决心提供了可靠的依据。

海水干挨了批评,很是受触动:班长,你看行动吧,俺一定练好本事,不犯错误!

海水干说到做到,年终考核,成了通讯班里拔尖的角色。

尖刀排在黑暗中前进,爬上一段山坡后,停止了前进,潜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。

“各班按预定方案散开,准备战斗。”覃副连长看了看表,对海水干说:“向指挥所报告,尖刀排提前到达指定位置。准备发起攻击。”

“指挥所指挥所,尖刀排报告……”

开机报告完毕,海水干抬头一看,嘿,前面不就是老街高地主峰吗,简直跟出发前看过的沙盘一模一样!它像一条盘旋的毒蟒,抬着墨绿幽暗的头,几束张牙舞爪伸向天空的枯枝,好似毒蟒的舌头。幽暗处,几个碉堡蹲伏着。灰淡的天光,把它的阴影投在鞍部,尖刀排就巧妙地潜伏在鞍部上,像一枚装上了引信、推入了炮膛的炮弹,只等一声令下,就战斗!

突然,“砰砰——”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,尖刀班被越军发现了。顿时,主峰与四周高地上越军的轻重火器,纷纷打响,密集的子弹朝鞍部射来。树枝被弹头打断了,飞机草被打得燃烧起来,尖刀排处于十分不利的境地。

覃副连长向全排布置任务:“同志们,偷袭转为强攻。只有占有主峰,才能占有主动,我们不能跟后面的一股越军纠缠,各班成梯形,跟我冲锋!”

海水干跃起身来,子弹不断飞来。有的在地上“扑扑”地打起泥花,有的怪叫着,“嘶——”地擦着帽檐飞过。这是海水干 次经历实战!他既紧张又兴奋。他学着覃副连长的样子,猫着腰前进,直往主峰冲。

冲到主峰前沿的 道战壕时,覃副连长的头部挂了彩,鲜血顺着额头流,遮住了眼睛,渗进了嘴唇……他按住伤口,继续往上冲,“哒哒哒”越军又向他射来子弹……

“副连长!”海水干冲了上去,抱住血人似的覃副连长。“副连长,副连长……”

覃副连长费劲地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,热血染红的手臂,指向主峰。

步谈机资料照片

“俺明白了。覃副连长,你放心吧!”海水干抹了抹泪水,朝枪炮声响得厉害的地方跑去,去寻找覃副连长事前指定的代理人、一排长蔡树明。

在主峰南侧的一个小山头,忽听有人朝他吼道:“是谁,不要命了,快卧倒!”

海水干一听声音,很高兴:“蔡排长,俺正在找你……”

“快卧倒!”

海水干刚在一个土坎下卧倒,“轰轰!”手榴弹就在附近炸开了。硝烟未散,他跃到蔡排长身边。“排长,覃副连长牺牲了……”

蔡排长脸色唰地变得铁青,“知道了,你跟着我吧……老子不信,这主峰拿不下来!”

一会儿,班长们聚在蔡排长周围碰头。

“现在情况很严重!”蔡排长简短明确地交待任务后说,“主峰就是一坨铁,咱们也要用钢牙啃下来。为打老街立头功,为战友报仇!”

老街守敌

就这样,根据敌情我情,尖刀排趁拂晓天暗,越军弄不清我方底细,把班叫成排,把小组叫成班,分左右两路,避开正面越军火力的封锁,大胆地冲锋,弄得越军草木皆兵。

海水干和一名战士紧随着蔡排长,从右边斜插向主峰。子弹如同蝗虫似地飞,距离主峰只有20多米了,蔡排长立即命令往上投弹。一时间,手榴弹在越军阵开花,机枪哑巴了。乘着硝烟未散,蔡排长首先跃起,大声喊道:“拿下主峰,冲啊!”

霎时,左右两路人马扔着手榴弹,向主峰夹击。越军吓蒙了,乱作一团,就是这伙被黎笋范同文集团吹嘘为“一个冲锋打倒马关吃早饭,打到文山过春节”的“世界第三军事强国”军队,成了被斩头的鸡,乱扑腾逃命。

海水干骂:“跑?叫你往死里跑!”他一边扔手榴弹,一边紧跟着排长继续追歼残敌……高地主峰被尖刀排踩在了脚下,而一股尾追的越军见势不妙,连滚带爬地往高地下逃命了。

猛然,海水干发现蔡排长的枪不响了。

“排长,你的手……”

“别嚷……让子弹撕了一块肉。”

海水干撕下急救包,赶紧为蔡排长裹好伤:“才撕了一块肉,4个手指都没了……”

海水干把步谈机交给排长:“俺用枪警卫排长,你放心地联络指挥。”

“好吧!”蔡排长背上步谈机,想了想说,“咱俩去阵地上看看,让各班抢修工事,准备对付越军的反扑。

这时,惊魂未定的越军为了撑住老街的外围防御体系,组织四周高地上的火力和兵力,向尖刀排疯狂反扑。子弹击中了蔡排长,血从头部泉水般涌了出来,染红了胸前的衣襟,尖刀排处于孤军被围的困境,阵地上又没了干部……

海水干明白情况的严重性:“必须马上与团指挥所报告,请求指示。”他从蔡排长身上取回步谈机,一看,呆住了:耳机被子弹打碎了,天线也打折了!

海水干迅速地换好备用机。可是,没有天线,步谈机也用不成。到哪找天线去呢?嘿有了,他一拍脑门,从口袋里掏出一节准备的电线。

“电线,这有啥用?”旁边的战友说。只见他把电线一缠,迅速动手开机呼叫起来。一会儿,果真跟上级联系上了!战友们很是惊讶,接到了上级的指示:一班长曾加林代理指挥,要不惜牺牲,守住主峰,确保主力攻击老街……

黎明的天空,经浓烈的硝烟熏染,更加昏暗惨淡。山头上,几颗折断的树干燃烧着,山风吹过,带着一阵灼热和焦煳味,扑向伏在堑壕和工事里的战友们。火光一晃一晃,映照着他们的脸庞。阵地前,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。战士们先后打退了越军四次猖狂的反扑,经历了怎样殊死搏斗啊!

“一班长,越军从正面上来了!”

“一班长,看左边……”

曾班长衣袖一卷,说:“人在阵地在,准备战斗!”战士们默默地压好子弹,伤员也扶着堑壕站了起来,拧开了手榴弹盖……

突然,海水干兴奋地摘下耳机,对着大家喊:“上级给咱们炮火支援啦!”

“什么,炮火支援,好极了……”

“咱们主峰更有保证了!”

阵地上一片欢腾。大伙盯着越军运动的黑影,耳朵倾听着,等待着……

轰!轰轰!咱们的大炮“发言”了!海水干激动得满面通红,差点蹦了起来。

“喂、喂……”耳机里传来了炮兵指挥所的呼叫。

“我是海水干,请讲话……”海水干连忙戴上耳机,“……是!观察大炮弹着点……明白!”

他贴着战壕壁,机灵地伸出脑袋。可是,没等望出去,“啾啾啾——”一梭子弹险先揭掉他的帽子,把身后壕沿上的石头打得石屑乱溅。

他发现有一股越军,在侧射火力的掩护下,一步一步逼近我阵地前沿,在照老坐标向我炮兵报目标肯定不行了,必须抵进越军,找一个有利于观察的位置。

海水干背好步谈机,提上冲锋枪,瞅准越军机枪的射击间隙,一下跃出堑壕。刚跃上前,越军的子弹就飞过来,幸亏卧倒快,一梭子弹打得他脑袋前的泥土直开花。他抖落帽子、肩上的泥,“噗噗”地吐着溅到嘴里的泥……要是往后一滚,可以回到堑壕,但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越军猖狂啊。他像贴山虎似地紧贴地面,艰难地匍匐前进,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,占据有利位置后,将观察结果对着话筒,呼唤炮兵修正射击诸元,猛烈射击。随着急促的呼叫,炮弹准确地落在敌群爆炸,不少越军坐着“飞机”上西天了。然而,一些亡命之徒利用死角,仍一个劲地逼近主峰阵地。他立即对着话筒:“远了,炮弹落得远了,再进一点……”

轰轰轰!可是,等炮弹飞来,又落在了越军身后。炮弹爆炸飞起的沙石,噼里啪啦地砸在海水干附近,左耳膜被炮弹掀起的气浪震破了,一个劲儿嗡嗡直叫,血顺着耳垂一滴一滴地落在肩头上。他感到脑袋像炸了似的疼,无力地跌坐在地上……

“海水干,海水干……”

听不到回音,炮兵指挥所一阵焦躁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了?”

炮阵地上,炮手们盯着干部问:“高地主峰上情况怎么样了?炮弹落得准不准?”

干部说:“嚷什么?”自己也很着急,“炮打得怎么样呢?海水干究竟怎么样了?”

一时眩晕的海水干,清醒了过来,扑向前一看,只见一群越军在炮火与机枪的掩护下,黑压压地向主峰涌来,就要突破 道防线了,少数越军已经进入 道环形战壕。敌我之间,将要开展一场面对面的生死搏斗。万一主峰丢失,就要给主力攻打老街增加意想不到的困难。海水干回头看见,排里的很多战友倒下了,有个中弹牺牲的战友,扑倒在一根燃烧的木头上,从他胸口流出的血,一滴一滴地浸染堑壕……壕沿下,遗弃着越军逃命时扔的冲锋枪,那枪和自己手中的枪一模一样,显然是中国援助的。

海水干

英雄王成的形象,在海水干眼前闪过。他站到一块利于观察敌情的石崖上,右手提着冲锋枪,举起话筒,仿佛用整个生命在呼唤:“向我再近50米开炮……”

海水干的呼唤传到炮阵地,炮兵指挥员惊住了,刚才打的炮弹,落在海水干附近不远,现在还要求再近?再近50米——这可不是简单的数字和距离,它意味着风险,甚至死亡。

耳机里,再一次传来海水干重复的呼唤。

炮兵指挥员的眼眶湿润了,经过仔细的调整,“放——”一串惊天动地的雷霆,一发发炮弹在敌群中开了花,炸得越军尸飞体裂,魄散胆寒……

海水干用衣袖抹了抹尘土,给冲锋枪换上新弹匣,戴好了耳机,警惕着注视着前方……

这位英勇的步谈机员,出色完成了当天的战斗任务。2月19日,在执行新的作战任务期间,踩到地雷多处受伤后送回来,荣立一等功,被军委授予“英雄步谈机员”荣誉称号,被人们誉为“活着的王成”。

战后,海水干历任排长、副连长、通信股长等职,又参加了年老山作战,年转业回河南周口,在地方继续建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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